枪舌剑之战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离开乌梁素海试验基地，唐华从张家口拐到石家庄，再穿过河北往山东走。

    走出荒凉的内蒙古，唐华随手就弄了一堆报纸。看来看去，又发现了熟悉的历史已发生过的新闻：朝鲜全境暴雨，大面积水灾。

    不但今年粮食必定歉收，而且大量山区的桥梁公路被洪水冲毁，这可能对志愿军的后勤运输造成影响。

    穿越回来，唐华在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不少事情，但到现在为止，气象、地理、地质活动与原来的历史没有什么变化。人类现在的能力本来就改变不了这些，就算气象数据，混沌效应也不是随便就能100%触发的，所以该发生的仍旧会发生。

    7月、8月朝鲜间歇性大暴雨，现在是9月初，如果估计得没错的话，今年9月份朝鲜还有诡异的暴雨，居然能在9月诱发山洪泥石流。

    既然水灾这么严重，那么联合国军也必定会知道。接下来范佛里特大概多少会有一些行动。

    但以现在志愿军的戒备程度以及敌我力量对比，范佛里特应该搞不出多大的事。

    尤其是唐华这边来说，坑都挖好了，就等您来了……

    所以唐华的山东之行无需改变，还是按计划进行。

    济南……淄博……潍坊青州，到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很困难了，请你们顾全大局，赶紧向凤凰山靠拢！赶紧向凤凰山靠拢！”

    步话机里是李军长心急火燎的声音。

    项堃扮演的张军长一把从参谋手里抢过话筒：“请你们坚持最后5分钟!请你们坚持最后5分钟!”

    凤凰山阵地，阳华扮演的李军长绝望地嚎道：“张军长！张军长！请你看在党国的份上，赶快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！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台词，阳华惊恐地回头……

    “停！”

    汤晓丹在摄影机旁大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下一个镜头。”汤晓丹掏出剧本给阳华讲戏，“张军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，解-放-军战士就冲进了国-民-党军的指挥部。国军的指挥部一片混乱，个个惊慌失措。你，是首先看到解-放-军战士的，要最先做出准备逃跑的动作。张军长呢，是回头才看到解-放-军，他脑子里首先想的是不能让解-放-军觉得自己是个大官，所以狡猾的张军长在躲闪的同时，也用最快的速度甩脱自己的军大衣……”

    唐华低调地晃过剧组在外围的工作人员，走进《南征北战》的拍摄现场，远远地呆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看汤晓丹拍戏。

    还真是不错，以前《南征北战》看过不知道多少次，但在现场看演员导演……一大群人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拍电影，完全是另一种味道。

    《南征北战》由话剧《战线》电影化改编而来，剧本完成后送到陈毅那里审阅，陈司令员还亲自修改了几段对白。审阅修改之后还没完，陈司令员又吩咐剧组把剧本送到北京，让粟峪又审阅修改了一次。

    其实吧……唐华就是在粟峪那里看到了《南征北战》的剧本，觉得周璇9月份刚好可以出来演戏了，就找上海电影制片厂拿了一个游击队长赵玉敏的角色。

    来到青州拍摄现场，唐华乱入的第一个片场是汤晓丹的国军剧情线，周璇不在这里，是在另一个导演成荫的片场，离这儿几百米。

    《南征北战》战场空间极大，演出人员也多，两个导演分别把控国军和解放军的剧情线，双方大规模近距离战斗的戏才合在一起拍。

    在成荫的片场，唐华先见到的不是周璇，而是自家的娃和保姆、叶姨——周璇带着唐汉城一起来的山东。

    成荫这边的拍摄进度快一些，现在是国军要炸掉水坝阻止我军穿插包抄，游击队要剪断电线阻止国军爆破。

    第一名小战士用标准得如教科书一般的低姿匍匐前进，走了很长一段距离，变换了几个机位才拍完。

    小战士刚到电线旁边，拿出钳子还没来得及剪电线，被国军岗哨发现，小战士牺牲。

    周璇的游击队长赵玉敏出场。

    唐华拿着贝戈士的小单筒远远看周璇。现在她剪了个齐耳短发，一身土布大褂，布鞋，标准的华东农村妇女扮相。腰间男式腰带，右手握一支卡宾枪，也是标准的匍匐动作，用比小战士更快的速度前进，身后其他游击队员用各种火器开火压制碉堡。

    一群国军从工事后面冲出来，周璇还是匍匐状态，放下卡宾枪，从腰带取下手榴弹，侧身手臂一抡，手榴弹就甩了出去。这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唐华看得直发呆，我去，搞不好现在基本步兵战术动作唐华还没周璇娴熟呢。

    （国军：“坝上发现游击队！”“命令炸坝！”国军小头目两根手指头塞耳朵）